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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回後,莊家放棄坐莊,從裏邊套間出來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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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每個地方都要打點,很多地方打點人家,人家還不認。他就想一下把他們都拉下水,通過我來實現。他會分批帶他們出來玩,讓我出局千他們,他負責給這些人買單,買得多了,他以後的事自然就好辦了。

我聽了大開眼界:我來千他們,他們錢輸了由五哥來掏,而我贏的錢和流動資金都是五哥的,錢從他左邊兜裏轉到右邊,還讓那些人欠他大人情。這個五哥也挺絕的,只賺不賠,是個老狐貍啊。

當天談好了我的酬勞和一些細節,他就去準備東西,讓我隨時和他聯系。

沒多久,他準備得差不多了,就把我叫過去,在郊區一個酒店裏,把房間東西騰空,弄了一個大大的桌子,上面畫了百家樂的一些押註區,房間也被布置成了一個小型賭場的樣子。

五哥讓我做個荷官,他帶了兩個小丫頭,讓我培訓她們百家樂賠碼和打水錢的規矩,我用了好幾天才把這兩個丫頭教會。

真正開始是一個周末,按照五哥的安排,我早早過去準備,就等著他帶那些人來蒲灑。五哥導演這場戲力求逼真,他特別安排了很多人在裏面當散家。他沒來之前,我們在裏面坐著互相扯淡,他快到的時候我們立刻行動起來。

開始先像模像樣地賭起來,過了20多分鐘,五哥帶人來了,進來很多人,看樣子一個個酒足飯飽的樣子,大家都表演得很賣力(收了人家錢嘛),假裝全神貫註賭錢,沒人搭理他們。

他們好像也是奔著這個賭局來的,一個個興致勃勃地圍著桌子看,但是沒人參與,都在評論著。

我瞅見五哥裏外走了幾次,在賣碼那裏換了很多籌碼,拿過來給這些人分。好像每人分了20多萬的樣子。於是大家都找地方坐了下來,沒地方坐的都站到桌邊上去押。

按照“劇本”,我要把這一群人其中幾個都給搞輸了,可是真的要操作起來又很費事。這些人各自有各自的玩法和打算,根本不去同一門,有的下註莊家,有的下註閑家。贏了這個,輸了那個。

我放慢發牌的速度,故意慢慢拖著牌,有時候要停頓下來幫兩個丫頭賠碼、算水。看五哥走到誰身後抽煙,那個人就是我必須讓他輸的人。他們大概來了9個人。看五哥的意思,是要把其中三個人給搞輸了:王局長、廖處長、郭主任,這三個人是我要千的對象。

起初他們玩得很謹慎,拿小籌碼一點點試探押著。這個時候我還不能搞,一切憑運氣,反正他們是奔著這裏來的,不可能贏幾千就走,何況那又不是他們的錢,得先有個過程讓他們熱起來。我故意調動桌子上的氣氛,果然一會兒桌上就熱烈起來。

對於這些人,我幾乎沒什麽顧慮,他們不像久經戰場的老賭棍,多少知道一些賭博的出千方式。看他們那彪子樣,基本是一些對賭博出千門道一無所知的呆瓜。

果然,他們溜了一會兒,廖處長率先下了個大註,5萬,押在莊家的位置。可能他覺得很大,接我遞過去的牌時,緊張得臉通紅。我想笑,拼命忍住。這個大註是個誘餌,我肯定不會吃他的,我要讓他贏,給其他兩個家夥做做表率。

發完牌,切出去一張後,我已經知道了下一張和後面一張是什麽牌了,一個10,一個5。發牌的時候我很巧妙地把5給先提出來發給了莊家,發5的時候我看到10下邊那張是個6。我留住6,把10發給了閑家。發10的時候我註意到6下邊是個2,我暗自高興,把2掏出來給了莊家,6派給了閑家。莊家7、閑家6,這樣的牌是直接定輸贏的,就不用補牌了,我就這麽讓廖處長直接贏了。

當然這只有我自己知道,牌發出去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所以他們要暈牌,廖處長很緊張地把那個2慢慢掀開看,我心裏說:“笨蛋,你贏了,快翻開吧,良宵苦短,抓緊時間啊。”但是我沒有表現出來。看來他不是第一次接觸百家樂,從他暈牌的動作和他提醒押在閑家的人牌不可以拿起來看的行為來看,這家夥以前賭過。

終於他把牌亮了出來,看來他對自己是個7點比較滿意。當閑家亮出了個6點的時候,他使勁拍了一下桌子,興奮得不行,說:“強奸了,我贏了。”“強奸”的意思就是當百家樂出現直接7點對6點,直接定輸贏,不用補牌了,很多人稱之為“強奸”牌。丫頭給他賠完錢,他拿出一個200的小碼丟給了丫頭算小費。丫頭接過來放到了一邊,我看丫頭沒反應,就替她說:“謝謝老板,恭喜您發財。”並在下邊踢了那丫頭一下,提示她也這樣說。丫頭馬上跟著覆述了一遍,他露出很享受的表情,我不禁在肚子裏罵了一句娘:“他媽的,給多少小費也白搭,形式而已。”

他贏了一次大註,還以為找到感覺了,同時也刺激到了王局長他們。下把廖處長繼續把5萬送上來押一門,說:“輸了權當剛才沒押錢。”王局長也跟著下了個大註。這回我就不必客氣了,直接把他們給搞輸了,看著他們惋惜的樣子,我知道已經勾起了他們心底最原始的貪欲。

就這樣半夜時間,讓他們輸輸贏贏,到最後他們每人基本都輸了30多萬。散局的時候他們還意猶未盡,問我什麽時候可以再來玩,我告訴他們隨時都可以,每天晚上都開局。

他們始終沒自己掏一分錢,都是五哥給他們拿的,當然我贏來的也都是五哥的。第一次這樣賭錢,真是局中有局。

這樣連續搞了三個禮拜,五哥說可以了,不搞了,他已經“借”給他們每個人400多萬了,讓我撤出去,告訴他們這一家被警察盯上了,轉移了。

他的目的達到了,就這樣這個局徹底結束了。在這裏我只扮演一個小千的角色,真正的老千是五哥。

後來也去過五哥那個碼頭,一派熱火朝天的施工景象,規模很大,水產品交易市場的地基都打出來了,看著那藍圖,應該能發展得不錯。只是那幾個被千的政府官員,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好嗎?

63 走入正途

沒有小螃蟹,我現在可能還深陷賭博的泥潭不能自拔吧,是她讓我鼓起勇氣告別過去,開始新生活。我得感謝老天爺,我對感情一直很遲鈍,應該也錯過了一些對我有意思的女孩子,但老天沒讓我再錯過她。

說起我們的交往,要追溯到很遠。在認識她前,我有了個正式的社會身份,如果沒有這個身份,說不定真追不到手呢。

大概是1999年,我經常去趕一個在大酒店裏設的賭局。那裏人很雜,什麽人都有。那時候我已經不像以前那麽貪,基本每次搞幾萬就收手。幾萬在那局上是毛毛雨,有一個搞工程監理的小子一晚上輸了200多萬,眼睛都不眨一下,想來那錢不是啥好道來的。我玩得巧妙,他們也不懷疑我。

他們玩押寶,很亂,各種作弊方式都有,藥水探測,互相遞暗號的,還有用其他辦法抓凱子。我去了就先破譯他們的暗號,雖然他們的暗號天天變,但我基本都能給破譯出來,破出來後我偶爾押幾下,贏個三四萬就收手了。在那裏我認識了小邢,他比我小3歲,現在我倆成了最好的哥們,不過當時他只是別人眼裏的一個凱子。

我每次去幾乎都能看到他,他每次都輸錢,聽別人說他大概輸出去40多萬。他是一個遠洋海員,回來參加海員升級考試,被朋友拽來這裏玩,去得比我早,結果很快就把所有積蓄都輸進去了,還借了很多外債。我每天都能聽到他在電話裏低聲下氣求人家寬限幾天。

一開始我對小邢沒有啥印象,在我的腦子裏他就是一個凱子,跟我以前抓過的凱子一樣,這樣的凱子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那天我玩了一會兒就想走,出了房間路過大堂的時候,看到小邢坐在大堂沙發上,身邊有個女孩在不停數落著他,很激動的樣子。那女孩子的樣子讓我忽然想起了小荷,她的神情和小荷數落我一樣。小邢低著頭一聲不吭,那女孩似乎要哭了。

我向他們走了過去,在他倆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我聽到那女孩子教訓小邢,無非是“都輸光了,以後咋生活”、“借了這麽多的錢拿什麽去還賬”之類的。我默默聽著,如果我跟他合作出千,他倆能贏回本錢,我也能利用小邢贏點錢。他是這個局的老人,他下大註沒人懷疑,比我一點點摳要強多了。

做了決定後,我向他倆靠近了一點。小邢擡頭看見我,跟我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我問他:“輸了多少了?”

小邢看了我一眼,眼睛裏布滿血絲。他對象白了我一眼,對我打擾他們很不滿意。我沒理她,就問小邢:“想贏不?”

這句話馬上起了作用,他直勾勾看著我。我說:“想贏就跟我走,這裏說話不方便。”然後我就站起來,小邢也跟著站了起來要和我走,被他對象一把拽回到沙發上,不想讓他去。

我坐途去跟他對象說:“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我可以給你出本錢把錢贏回來。我也沒必要去騙你,你現在輸光腚了,我能騙到你們什麽?信我就跟我走,正好中午了,我請你倆吃飯慢慢嘮。”又說了一些話,他倆才跟我出了酒店。

我們三個人找了一家飯店要了個包間,互相介紹了一下才知道他倆是一對小夫妻,剛登記還沒舉行婚禮。女孩叫翎子,她對我很戒備,問我:“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呢?”這讓我想起了當初我遇見大偉的場景,一模一樣!

他們本來想準備在小邢回來參加升級考試的時候舉辦婚禮,沒想到他一下都輸了進去。跟其他輸錢的人一樣,他的想法是只要撈回本錢說啥也不玩了。

我告訴他們這個局很臟,很多人在搗鬼。然後我詳細跟他們解釋裏面都是什麽貓膩,翎子當時就要去找那些人要錢,她很激動,還說不給就報警。我好不容易才勸住她,跟她說:“你要沒人會給你,你說人家局臟,人家會問你臟在哪裏?有把抦沒?你咋回答?就算你報警了,小邢怎麽辦?那錢永遠要不回來,就算追回來也是當成賭資沒收的,到不了你口袋。”小邢問我:“你為什麽要幫我們呢?”

我說:“其實也不算幫,只是讓你上去幫我贏點錢,咱倆互利。”小邢表示自己沒錢了。我說我可以提供給他賭本。隨後我跟他介紹了一些他們賭博耍鬼的伎倆,我讓他上去好好表演。我負責破譯那一幫人的暗號,然後給他提示。我跟他約定坐莊的沒有鬼或者我沒破譯出來的情況下,不得去押錢。我還讓他學會演戲,千萬別總去贏,這一點小邢做得十分到位。

我倆合作了不到一星期,他就把本錢都抓了回來,我也贏了很多。又過了半個多月,那些搗鬼的人都消失了。小邢退出了這個局,專心籌辦結婚。

這對小夫妻對我謝了又謝,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因為當時我只是想利用他贏錢。可他們不這麽認為,結婚那天非要我做主婚人,怎麽都拒絕不了。這樣我們就成了朋友,從那以後小邢再也沒有賭過。

2001年,小邢不再出海,他想開個小公司,主要幫一些船舶辦理報關手續,並為船員提供服務。他跟我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很支持他,雖然我對那些業務啥也不懂,為了表示支持他,我也出了15萬元入了股。

當時就是朋友之間的信任,沒有簽合同。後來公司壯大了,他非要和我做個完整的入股協議。在小邢的努力下,這家小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他給我留了個辦公桌,還給我印制了一份名片,上面頭銜是:經理。小邢把幾盒名片給我的當天晚上,我回家翻看了很久。

這樣我算是有了正式的社會身份,雖然我啥業務也不會,也從來沒去公司好好上班,但是我遇到朋友都喜歡拿出名片來發。

2001年,我買了房,還解決了戶口的問題,我成了一個城裏人;又去考了駕照,買了個八成新的二手車整天開著,把自己裝扮成鉆石王老五的模樣。

那時候我基本沒啥局可以玩了,都是幫朋友看局,防止別人來出老千,偶爾朋友介紹我去外地賭場幫著抓抓老千,基本不參與賭博了。但是收入也很多,不比自己出千去抓凱子少。

64 麻將桌上的配合

沒事的時候也被小邢拉出去應酬,不去不行,主要是他的一些業務合作夥伴,還有相關機關的工作人員。每次小邢都鄭重跟大家介紹:“這個是我們公司的副總,老三。”我也做做樣子拿出名片派幾張,也接受他們遞過來的名片。

在一次飯局上,我認識了一個邊防檢查站的朋友一呂哥。小邢公司的業務主要是和海關、邊防、檢疫、港監、海事等一些部門打交道,所以小邢經常宴請他們。呂哥算是一個中層幹部吧,一個科長,時間長了經常一起出去玩,他是一個很有人緣的大哥。

他這個人好打麻將,最早他告訴我,他自己取個名字叫月月輸(就是衛生巾月月舒的諧音)。他的麻將圈子很小,一般不叫外人。有一天晚上,我打電話找他晚上一起去玩,當時我接觸他是為了小邢和公司,小邢很多業務要經過他手。那時候小邢都分我紅利,記得第一次拿到紅利的時候我激動了很久,好像第一次賺到了幹凈錢的感覺。我特別開了個賬戶把錢存了起來,對我來說意義非同一般。

呂哥正在麻將桌上,叫我開車找他,我去的時候他們還沒散。他們在一個招待所的小麻將室玩,都是手碼牌。我就在邊上看熱鬧,他們玩的是10、50元的小局,點背了也能輸上1000多。呂哥給我介紹了一下,一個是他的戰友,在消防隊,一個是稅務局的,另一個是個醫生。他們玩的是窮和,這樣的局我肯定不會去玩的,主要是怕玩得無聊睡到桌子上去。

看了一會兒熱鬧,我發現呂哥和他戰友應該是凱子,那醫生和稅務局的小子在對暗號。看來出老千這個東西不分社會階層,也不是某些人的專利,忽然我有點想笑的感覺。

我雖然看出來,但絕不能去說破。四圈下來,我就知道他倆是如何遞暗號的了,但還是當作啥也不知道看熱鬧。他們散了,呂哥又輸了2000多,他那戰友也輸了1000多。走的時候呂哥非要拽上那三個人一起去吃飯,但是那稅務局的小子說有安排了,那醫生和他一起走了。

我開車拉著呂哥和他戰友一起去吃飯,等上菜的工夫,我問呂哥一共輸了多少,呂哥說大概不到2萬,他戰友也輸了1萬多。

我問他:“你咋天天輸啊,就從來沒贏過?”

他自嘲說:“月月舒嘛。”

我猶豫是不是該和他說明白,他的戰友插話說:“天天輸,我覺得不太對勁呢。”

我問:“哪裏不對勁?”

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說那醫生點也太興了,幾乎次次贏錢。

我就順著他的話說:“我看他倆有點玩意。”

呂哥一臉狐疑,說:“不能吧。”

任我怎麽說他都擺手堅決不信。那時候我和呂哥的關系還可以,我就直接和他說:“你倆被人家搞了。”

他還是不信,看他搖頭的樣子,我當時就想拿起酒瓶子照他腦袋上砸一下。我給他倆把場上的暗號解釋了一番:那兩個小子右手扶麻將,食指扶在最外邊的時候是要1、4、7;扶第二顆是要2、5、8;扶第三顆是要3、6、9;扶第四顆是要中、發、白;扶第5顆是要風牌。

他聽著聽著來了興頭,要我說詳細點。1、4、7具體分出來是摸上去不動是1,來回地摸是4,手指頭輕點是7;扶第二個牌上要2、5、8,也是這樣;3、6、9也是。

萬、筒、條的區分也很簡單,出牌時把牌一扣,代表自己開始要牌了,提醒對家註意。出牌時把出的那張牌放在牌堆裏萬字上面就是要條,放在條字上面就是要筒,放在牌堆裏筒上面就是要萬。中發白和風就不用提示了。想來這是他倆之間自己琢磨出來的東西,相對簡單些。呂哥他們不明就裏,可是我一眼就能根據他要和的牌面破譯出來。

說完了我看呂哥還是將信將疑的神色,也沒多說,只讓他下次玩的時候自己觀察去。

大概過了兩個星期,呂哥給我打電話,說要請我吃飯。我去了,見那戰友也在。他見了我,拉著我說:“確實是你說的那樣,那兩個人作弊了,當場就把他倆點破了,他倆把錢退了回來。”

我看他很興奮,就問他是怎麽破的。他說那把牌看那醫生要和六筒,呂哥家一個五筒、一個六筒、一對八筒,抽出六筒直接扔到了那醫生面前,開玩笑說:“你和得了。”

那醫生也沒客氣,當場就把牌推倒了。呂哥把自己的牌也推了,讓大家看自己為什麽出六筒。按照窮和打法,和牌不能缺門,呂哥家筒子裏只有五、六並帶一對八筒,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打出六筒。呂哥打出來還給送到了門口,說明他知道了才這樣打的。當時的場景我沒見到,不過就聽他倆說,我也樂得夠嗆。

從那以後,呂哥把我當成了一個真正的朋友,而不是酒肉朋友,我能感覺得到。之後,他朋友之間的飯局也經常喊上我一起,這樣我就進入了他的朋友圈子。

65 “要我還是要繼續賭博”

夏天裏,呂哥給我掛電話說想讓我幫著出一次車,他們機關一個科室要去海邊玩,攜家帶口的車不夠。我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反正我也是閑人一個。那天是個大禮拜,我也準備了一套游泳裝備,早早把油加滿,去了他們集合的地點。

去了以後發現真熱鬧,老的小的一大群人。當他們知道我這個車也是他們車隊一員,有個丫頭先搶占了副駕駛的位置(好像這些丫頭都比較鐘情副駕駛的位置)。這個丫頭個子高高的,頭發紮了個馬尾巴,很漂亮。她一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就和我約法一章:不得抽煙。看著她那盛氣淩人的架勢,我只有答應了。

等大家都到齊以後就出發了,那丫頭好像有多動癥,一會兒搞搞車裏的收音機,一會兒搞搞錄音帶,一路上也沒聽個完整的歌,總是在倒帶、換帶、換頻道,反正就是一路窮折騰,我也不好去說什麽。

到了浴場,大家都瘋一樣玩。我在漁村長大,水性也不賴,當場博得了一片喝彩聲。當天就這樣度過了,並沒有什麽艷遇。

過後,我去邊防檢查站找呂哥辦事,在呂哥辦公室跟他聊天的時候,進來一個穿著武警少尉制服的丫頭,很威武的樣子,當時沒反應過來這個女子是誰。她也是找呂哥在什麽文件上簽字的,看我在那裏抽煙,就用命令的口氣叫我把煙掐了,還翻著白眼說:“沒看到有女同志在場啊?怎麽還抽煙!”

她說話很不客氣,我仔細地端詳了她一下,才發現她是那天去浴場坐在我車上副駕座上那個很能折騰的丫頭。上次她穿便裝,這天她穿武警制服,沒太敢認。自己被她不讓抽煙的命令搞得有點尷尬,想說句話緩緩氣氛,隨口說:“妹子是你啊,穿衣服了還真沒敢認。”話出口了沒感覺哪裏不妥,可看她臉一下就紅了,惡狠狠地瞪著我。呂哥在一邊早就笑岔了氣。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剛才那句話有語病,馬上就解釋說:“不對,我是說你穿了制服我真沒敢認,真沒別的意思。”一邊說一邊忙不疊地賠禮,弄出一頭汗來。她沒聽我解釋摔門就走了。呂哥笑得都爬不起來,我尷尬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就這樣我跟她算是結下梁子了,之後我沒事一般不敢去邊防大樓晃。有一次又和呂哥、小邢一起吃飯,呂哥把這個事在飯桌上當笑話講,桌上眾人都給笑翻了。

我問呂哥:“她沒罵我吧?”

呂哥說:“現在我們科室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兒了,大家經常開玩笑,你那句話現在成了我們科室裏最流行的打招呼詞兒,搞得她很尷尬。”

我問呂哥:“那咋辦,這樣也太不好意思了。”

呂哥說:“怎麽辦,你自己想去。”說完又哈哈樂。

我說:“要不哪天請出來,我請客算賠禮道歉。”

呂哥說:“可以啊,我給你問問。”

過了幾天,呂哥給我掛電話說那女的給我次賠禮道歉的機會,但是不是這麽便宜的,地點由她來選,我就負責去買單就是了,當時一口應承下來。

定好時間地點後,呂哥說:“我們先去了,你必須自己去,不能帶人,帶人去了沒誠意。”

我趕過去,他們都在一個大包間裏。

進去後著實嚇了我一大跳,那大包間裏起碼有15個人。除了呂哥和他戰友,還有一個呂哥科室裏的男的,其他全是女的。我一進去,呂哥就向大家大聲介紹說:“這個就是故事的男主角。”大家“哄”就笑開了,當時我臉上一陣陣發燒,估摸著肯定紅了。

那些全是他們檢查站的,看來是準備好好宰我一下。她們一點也不客氣,什麽貴點什麽。當天被大家罰了很多次才算過關,罰我喝酒罰我唱歌,折騰得不得了。可是那個丫頭就是不松口說接受我的道歉,很開心地看著我被大家折騰。

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認識,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名字很好聽,叫雨笛。吃完飯大家都起哄讓我把電話號碼留給她,準備隨時隨地接受今天這樣的懲罰。那一瞬間,我好像成了她們的免費糧票。

之後常能收到雨笛的短信,總是一些拐彎抹角罵人的短信,比如叫我大聲朗讀“鵝是綠”之類的,罵我是豬什麽的等等。我也沒客氣,她咋罵過來我就咋罵回去。就這樣在短信裏互相對著幹,一來二去就算是熟識了。

當時我根本就沒敢往那方面去想,我內心很自卑,感覺配不上人家。我自己是幹嗎出身的,人家是幹嗎的,我心裏很清楚,因此雖然對她有好感,卻一直沒有用心去再進一步,根本不敢去追。

後來呂哥說她還沒對象,鼓動我去追,我就把話岔開,也沒敢。再後來經常和呂哥他們一些同事吃飯,有幾個大姐也鼓動我去追,還經常把我倆捏在一起開玩笑,給我們制造機會。這時我才鼓起勇氣,厚著臉皮,試著單獨約她出去玩。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就這樣我們開始交往了。

後來的發展和所有人一樣,有點俗套。大概有半年多吧,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這個期間她一直不知道我的底細,我也刻意不去面對,我不敢跟她說實話。

2002年,我32歲,她24歲,我帶她回老家去見我父母。父母親很高興,家裏也整天來人不斷。我們這個地方有這個風俗,誰家有媳婦登門,所有人都要來看看,不管大人小孩都來看。

大家都要看看我領回一個啥樣媳婦,趴窗戶上瞅的有,進來直接看的也有。這個時候她才害羞起來,我終於發現她也會害羞。我經常趁沒人的時候問她:“怎麽不橫了?”她就使勁掐我,我就大聲喊疼,意思是想讓別人聽到。她一看我大喊,就變溫柔了。忘了說了,我們交往的時候,她就是野蠻女友,橫得要命,說一不二的,我就給她起了個外號:小螃蟹。

我們那裏,新媳婦第一次登門,父母要給押腰錢,我母親的意思是給3000,我怕拿不出手,就拿了1萬讓我媽媽給她,她也收下了。這個事情就算定了下來,馬上要談論婚嫁了。

從我家回去後,她也帶我去見了她的父母。她父母在外地,父親是當地武裝部的一把手,說話很威嚴。在她家我裝得相當斯文,她也表現得很乖巧。由於我裝得比較好,她父母對我基本也很滿意。

到了談論婚嫁的地步,大禮拜她也經常來我這裏住,平時住單位宿舍。

2003年,我還是向她坦白了我的過去。那天是周末,她來我這裏,浪漫完了她逼著我,讓我說說我以前的生活,都在哪裏做過什麽。那天我也沒隱瞞,就都和她說了。她聽完後傍在當場,很是震驚,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大罵我是個騙子。當天死活要走,要離開我,那會兒是晚上12點多了。

我把住門死活沒讓她出去,我跟她說:“現在很晚了,一個女孩子出去不安全,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她不聽,對我拳打腳踢,拼命要走。我隨便她打,就是不讓走。我和她說:“實在要走明天天亮了走,我堅決不攔你,走了以後咱倆怎麽辦一切隨你,但是現在這麽晚我是肯定不會讓你走的,你出去了能去哪裏?宿舍都關門了。”後來她也打累了,看實在出不去了,也沒繼續勉強,跑進一個房間裏嗚嗚地哭。我一夜沒睡,想東想西,腦子亂得很。

第二天她走了以後就不理我了。我也厚著臉皮去找過她,但她那地方有哨兵,必須通報經過同意才能進去。我每次去都吃閉門羹,心裏煩悶到極點。之前她經常給我父母打電話,或是問候,也有時候告狀。有段日子我父母沒接到她的電話,就打電話問我是不是鬧意見了。

這時候小邢的媳婦幫了我大忙。翎子把她約了出來,姐妹倆說了很多知心話,又勸她給我一次機會。經過她“調停”,小螃蟹才答應繼續和我交往,但是和我約法更多條款,讓我和以前的生活徹底說再見。我自然都答應了,後來很多次抓千也都是打著出差的名義瞞著她去的。

記得她兇巴巴地問我:“你要我還是要繼續賭博?”

我抱住她說:“我要你,再也不沾賭了。”

小螃蟹聽了很感動的樣子。

我倆是2003年結婚的,結婚那天母親高興得掉了眼淚。她待我母親絕對沒得說,就像親媽媽一樣,婚後接父母一起來住,一家人生活得很融洽。

2005年冬天,她把我以前的電話號碼統統燒掉,支持我自己幹點買賣,我才算是真正脫離了這個“行業”。現在我自己投資做點生意,有了固定的收入,自己賺的錢,用得心安理得,日子比以前過得舒坦多了。

不過婚後我基本是處於被壓迫狀態,誰叫我打不過人家呢,我認了。她整天“破事”很多,又是工作總結,又是理論學習,也很鬧心。孩子暫時沒要,她要多玩幾年,我是幹著急也得隨著她。現在家裏沒地方抽煙了,廁所也不可以,只好躲父母那邊抽。有時候她追過來,看我和我父親一起在抽煙,也沒轍。

只是她的脾氣很大,她是地主,我基本是長工,她的壓迫對象。這樣的生活我很享受,雖然她有時候打我也很痛,但我很快樂。

寫在結束的時候

賭博中有個顛撲不破的真理:生手怕熟手,熟手怕高手,高手怕千手,千手怕失手;所謂十賭九騙,唯一不騙你的那次是為了釣你的魚。

一般沈迷賭博的人都經歷過:好奇——觀看——小試——小賭一大賭到豪賭的過程。從開始小輸到最後輸得沒地方翻身,借外債,騙朋友,騙家人,輸的就不僅僅是金錢,還有你的時光、你的親情,以及那些失去之後才會痛惜的美好。

有人說賭輸了是你賭運不好。不對!賭局裏有各種各樣的老千伎倆,這些老千伎倆都是在背地裏進行的,讓人防不勝防。不要以為自己腦袋比別人聰明,智商比別人高。當你產生了這種想法,你已經被人家列為一號凱子了。在賭桌上,憑運氣和真本事贏錢的有幾個呢?那些總贏總贏的家夥,你知道他們的底細和手段嗎?

賭局中的黑暗深不可測,各種騙術也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電視綜藝節目裏有什麽賭王表演背面認底牌的功夫,多少人看過以後都覺得那簡直是個神,苦思不得其解,說破了只是一個圖釘在搞鬼。賭博出老千自古就有,現在高科技出千更層出不窮,別人都是精良的裝備,你想靠運氣發橫財,怎麽可能?

我們身邊有很多人輸得傾家蕩產,他們都是怎麽輸的,輸在哪裏,你有想過嗎?而且現在很多賭博出千都是熟人騙熟人,朋友騙朋友。你沒有勘破朋友的騙局,你就只有輸錢,當你知道是朋友設局套你,心裏會是什麽滋味?很多人都問我如何防止別人出老千,我只能回答說:不賭!不賭,別人就千不著你。

可能有人在大賭場真的贏錢走了,而你所看到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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